EHJ最新发文,减肥长期不吃主食可能会增加死亡风险

作者:北京安贞医院 高雅楠 刘巍

肥胖是目前全球备受关注的健康问题。肥胖人群心血管疾病、高血压、2型糖尿病、癌症等多种慢性疾病发病率的增高让越来越多人意识到肥胖的危害性。同时,在这个以瘦为美的年代,A4腰、筷子腿俨然成为了诸多人心中美的代名词。为了追求美与健康,很多人争相效仿各路明星推崇的不吃主食减肥法。

无论是减肥还是维持健康生活方式,饮食都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一直以来我们都强调营养均衡。近年来新兴的低碳水饮食(low-carbohydrate diets,LCD)即减少饮食中碳水化合物(糖类)的比例,增加蛋白质和脂肪的摄入。网络上、现实中不乏人吹嘘LCD饮食的益处,关于坚持LCD饮食后如同开挂的人生这样的言论层出不穷。但是,LCD饮食果如传说中那样神乎其神吗?关于LCD饮食与全因死亡率、心血管死亡率之间关系的研究说法不一。近期在国际心血管著名期刊欧洲心脏病学杂志发表了一项近5万人参与随访十六年的研究指出:低碳水化合物的饮食竟与全因死亡及心血管,癌症死亡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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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HJ研究:低碳水化合物饮食与死亡率:基于人群的队列研究及前瞻性研究的荟萃分析

在EHJ发表的该研究中,首先分析了国家健康和营养检查调研(NHANES,1999-2010年)中的饮食数据,累计纳入24825受试者,平均随访6.4年。根据人群碳水化合物的摄入量按照四分位数进行分组:LCD Q1组,LCD Q2组,LCD Q3组,LCD Q4组,各组碳水化合物摄入量依次降低。相对于碳水化合物含量最高的Q1组,碳水化合物摄入量最低的组全因死亡率增加32%、心血管疾病死亡增加50%、脑血管疾病风险增加51%和癌症死亡率增加36%最高。而且,LCD饮食与死亡率之间的关系在非肥胖人群中更为显著(非肥胖人群:48%,肥胖人群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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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9个前瞻性队列研究的进行荟萃分析(累计纳入462934人,平均随访16.1年)后发现LCD与总死亡率(RR 1.22,p<0.001,I2=8.6)、心血管疾病(RR 1.13,p<0.001,I2=11.2)和癌症死亡率(RR 1.08,p=0.02,i2=10.3)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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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果提示着LCD与总死亡率和特殊病因死亡率之间潜在的不良关系。尽管这一研究不能直接得出LCD饮食与死亡率直接的因果关系,但是对于二者之间的关系是有提示作用的。因此,对于LCD饮食方式的建议(尤其是长期坚持LCD饮食方式的)还是需要慎重考虑。

低碳水化合物饮食的定义是碳水化合物摄取每天< 总饮食的20%, 或< 150g/d 。虽然减肥短期的低碳水化合物饮食可以减少体重,降低血压等,但长期低碳水化合物饮食确实对健康无益。 

研究结果是否可信?

就美国人群饮食情况分析而言,NHANES的数据是极具代表性的,同时研究者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使回忆偏倚降至最低,并校正了包括年龄、性别、种族等多种因素在内的混杂因素。美中不足的是,NHANES关于营养结构的分析是通过入选对象自我测量的,有可能低估某些营养素的实际摄入量。这种情况带来的偏倚在超重及肥胖人群中更为明显。研究者通过使用残留方法调整膳食能量计算尽量减小这种偏倚。另外,本研究所纳入的均为完成随访的人群,然而实际情况是还有一部分人并没有完成随访,这样一来选择偏倚就无法避免。实际分析过程中也发现低碳水饮食组的患者往往更年轻、男性更多、且多为墨西哥裔美洲人种,而教育程度低下、缺乏锻炼、大量吸烟饮酒者则相对较少,在饮食方面多不包含脂肪、饱和脂肪及纤维素摄入也相对较多。

大量及少量碳水化合物摄取均会增加死亡

低碳水饮食与死亡率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适用于全球各个国家,尤其是对于那些以碳水化合物为主要能量来源的国家。在NHANES调查中,消耗碳水化合物最低的组碳水化合物供能仅占39%,而最高的组碳水化合物功能占比则高达66%;而荟萃分析中消耗碳水化合物最低的组碳水化合物供能占比为26-52%,最高的组碳水化合物功能占比为54-73%,其分析结果显示低碳水化合物组死亡风险相对增加22%,与PURE研究结论相悖。有趣的是,我们可以发现meta分析所纳入的研究中有4项研究在碳水化合物摄入量与死亡风险之间的关系上呈现出U型分布,即大量和少量碳水化合物摄入均增加了死亡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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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以亚洲人种为研究对象的NIPPON研究显示,低碳水化合物组全因死亡风险降低13%,心血管疾病风险降低22%,与研究对象有一半为亚洲人种的PURE研究结论相似。中国、印度、日本等国家目前仍是以碳水化合物为主要饮食,超过60%的能量来源于碳水化合物分解,占比显著高于西方国家。因此,亚洲人群和西方人群在碳水化合物与死亡率之间关系上的迥异可能与社会经济、健康因素等多方面有关。

举个例子来讲,西方人群在减少碳水化合物摄入时会相应增加谷物、水果、蔬菜、动物蛋白的摄入,而亚洲人群减少米饭、面包等碳水化合物摄入后则会增加鱼肉、鸡肉、蛋奶制品的摄入,尽管碳水化合物摄入均减少了,但后续其他营养物质的增加却是不同的,相应所带来的后果也会不同。

关于低碳水化合物饮食与死亡风险之间的关系目前仍没有明确的结论,未来我们还需要更大样本、更长随访的研究为我们解答。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过度追求低碳水饮食或是其他饮食方式,极端单一的饮食方式总是会带来不利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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