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哪个领域,创新永远不是一个点上的事,而是一条纵贯始终的线。
当Henning Rud Andersen医生第一次产生“何不将瓣膜比作大号支架送入心脏”这一想法的时候,当他第一次尝试将猪主动脉瓣固定在不锈钢支架上的时候,TAVR技术的创新就已经在路上了。行至今日,告别懵懂与迷茫的瓣膜病从业者们,在器械迭代中,已然看到了由TAVR技术所引领介入心脏病学的巨变。正如爱因斯坦的名言:若无某种大胆放肆的猜想,一般是不可能有知识的进展的。
一面创新,一面繁华。彼时的心血管医师们站在TAVR 20周年的节点,回首过去,一条关于我国瓣膜自主创新的崎岖之路早已繁花盛开。
2022年4月11日晚,TAVR 20周年纪念活动第二场预热活动准时上线。
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吴永健教授、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魏来教授、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董念国教授、天津市胸科医院姜楠教授、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贞医院张海波教授、四川大学华西医院郭应强教授、青岛大学附属医院江磊教授、空军军医大学西京医院杨剑教授、苏州杰成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的创始人张极先生等为J-VALVE改良和创新注入“心血与智慧”的同行者们齐聚云端,以一款瓣膜为脉络,追寻国产瓣膜走向世界,用中国智造不断为全球患者提供诊疗方案的动人篇章。
花开一朵,走出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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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2016年的加拿大。
2016年2月,经过加拿大政府卫生部的特别批准程序后,国内专家及张极组成医疗团队与加拿大著名心血管中心温哥华圣保罗医院专家团队合作,成功应用J-VALVE完成一例TAVR手术。术后6小时,接受手术的主动脉重度关闭不全患者即可坐起,展现良好的精神状态。
这是来自国产的瓣膜系统首次被引入发达国家,并成功应用。
此次手术的圆满完成,代表着中国医生用实例证明了中国高端医疗器械领域已然在国际上具备了话语权,甚至是得到了西方主流国家的认可。
时任中国驻温哥华前总领事刘菲女士在术后采访中也阐明了本台手术成功完成的重要意义。刘菲女士表示,之前一直是我国从加方进口高科技产品和技术,J-VALVE则是发达国家首例采用全部中国知识产权的高端医疗器械,为中加合作展开了一个广阔领域。
时隔6年,魏来教授作为参与当年手术的国内专家成员之一,回忆起当时的手术场景,记忆最深的是:手术装瓣时,一群加拿大医生围着同是来自于中山医院的一位跟台男护士,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装瓣的每一个步骤。
那一刻,魏来教授心中既有些紧张,也有些小骄傲。
终于有一天,是加拿大医生向中国医生吸取经验,学习某项技术如何使用。
魏来教授回忆了器械安装过程中的一段小意外,但凭借该款瓣膜的特有定位翼,最终在中国专家与加拿大术者的群策群力下,本台手术仍然圆满完成。自此以后,魏来教授和参与手术的专家们也更加坚定的认识到了瓣膜系统自主定位的重要性,这样能极大地避免因人为因素所造成的手术失误。
当然,除了手术台上的一些荣耀时刻值得回忆,手术台下的一些人、事和物也值得回味。
魏来教授说,手术圆满完成后,刘菲女士特邀国内专家手术团队于领事馆官邸以国宴规格共进晚餐,当时的餐桌上,每一件物品包括餐盘、餐碟上都印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特别是各位中国专家的席卡上,也是“姓名+国徽”的样式,触景生情,这一刻,他内心的民族自豪感尤为强烈。
一个个生动的故事背后,体现的是中国医生在解决世界TAVR技术难题上所做的探索与努力。
自2010年,葛均波院士完成国内首台TAVR手术后,国内瓣膜器械研发领域风起云涌,以启明、杰成等为代表的国产瓣膜器械研发公司走在前列,同时又通过医工结合的方式分别针对不同TAVR技术难题研发相应瓣膜。J-VALVE代表的则是中国瓣膜器械公司和瓣膜病医生针对单纯无钙化性主动脉瓣关闭不全患者所凝练的智慧结晶。
加拿大的TAVR技术和器械研发远远早于我国,为什么不用加拿大国内的瓣膜器械?
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本例手术对象是一名单纯无钙化性主动脉瓣关闭不全患者,在当时的加拿大临床上并没有一款合适的器械供医生使用,而J-VALVE则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经过严格审批最终应用于本例TAVR手术中的加拿大患者。此后的许多年至今,加拿大仍在不断引进J-VALVE,完成了多台TAVR手术。J-VALVE也与全世界范围内多家心血管病中心陆续建立了深度合作。
自此,来自中国的原创技术,开始不断走向世界。
“正是从这款瓣膜之后,临床上开始了解到来自中国原创的瓣膜器械为单纯无钙化性主动脉瓣关闭不全患者所提供的有效解决方案。”魏来教授说。
“这也是中国TAVR影响世界的一次剪影。”吴永健教授说。
花开两朵,勇敢和可爱的医生患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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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所有美德中,勇敢是最稀缺的。
因为,当命运之神把人们推向勇敢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像想象中一样勇敢。然而,恰恰是这些稀缺的勇敢之心,推动了一项新技术、新事物不断落地扎根,直至茁壮生长成为一颗参天大树。
七八年前,当中国TAVR技术把医生和患者推向勇敢的时候,也有这样一群人站了出来。
对于任何一款瓣膜来说,上市前临床研究都是其必须要通过的一关,也是其真正接受世人检验、积累临床数据的重要关卡。这也意味着,在此之前与之相关瓣膜的人体应用经历为零。然而,在那个我国TAVR技术还是“星星之火”的状态时、国产瓣膜器械研发刚刚进入深水区时,心血管医师们在为瓣膜病患者提供以国产瓣膜器械为主的诊疗方案时,他们耳边最常听见的问题就是:
你们有没有用这款瓣膜做过手术?
手术效果怎么样?
医生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此时,每个心血管病中心第一个愿意接受临床试验的患者,和敢于为患者行人生第一台TAVR手术的医生就显得十分重要。借着回顾J-VALVE的首例人体应用,郭应强教授、魏来教授、董念国教授、杨剑教授、张海波教授、江磊教授纷纷谈起了各自对TAVR的第一印象。
多路径,是郭应强教授的关键词。
没有一个路径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开拓路径的探索一直是TAVR技术补充和完善的重要方向之一。事实上,TAVR技术自问世之日起,临床上就不乏对多路径植入的探索,尤其是中国医生,为路径的探索和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J-VALVE代表着中国医生和器械研发公司在TAVR瓣膜器械植入路径和单纯主动脉瓣反流患者两大方面的耕耘与探索,也是中国原创技术闪耀世界的一次突破。
信任,是魏来教授的关键词。
魏来教授团队完成的第一例TAVR手术患者,接受手术时的年龄在79岁左右。当时老人的子女均不建议老人行TAVR手术,原因是彼时的TAVR技术在国内尚处起步阶段, J-VALVE也处在上市前临床研究阶段,且老人年龄过高,手术充满不确定性。
作为一名从上海曙光医院退休的资深护士,老人力排众议,她说:“我知道医学存在风险,也知道这是一款还没有正式进入临床的手术器械,但每一台手术就是机遇与风险并存的,而且我实在是很不舒服,我愿意相信王春生主任、魏来教授团队,相信他们能成功完成手术。”
带着老人的信任,最终王春生教授、魏来教授团队成功完成了本例TAVR手术。至今,老人仍然健在,且定期于中山医院进行随访,状态良好。
外科医生做TAVR,是张海波教授和董念国教授共同的关键词。
早在冠脉领域有了“支架好还是搭桥好的”争议之时,广大心外科医生就开始意识到介入技术对传统外科开胸手术的冲击。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胡盛寿院士也曾多次在国内心血管外科学术大会上呼吁且强调,心外科医生要学会“一手拿手术刀,一手拿导丝”。作为心外科医生的张海波教授和科室带头人的董念国教授也于TAVR技术方兴未艾时早早地开始了他们的尝试。
机会总是会垂青有准备的人,J-VALVE的经心尖入路设计天然地为熟悉心脏解剖结构且有着外科手术经验地心外科提供了机会,张海波教授、董念国教授相继在J-VALVE的助力下,成功带领团队开展TAVR手术,证实了心外科医生进入TAVR领域的可实现性。
革新,是江磊教授和杨剑教授的关键词。
杨剑教授说,身为医生,最失落的莫过于看着病人忍受病痛的折磨却无计可施,无药可用。而TAVR技术作为一项革新性的疗法,为外科高危和药物治疗无效的主动脉瓣病患者提供了一个安全有效的解决方案,这是毋庸置疑的,让医生在面临此类患者时可以对症施治。
同时,江磊教授也特别感恩愿意接受团队首例TAVR手术的患者,正是这些患者的勇敢和无私奉献,为医学的进步提供了重要推动力,继而让一项新技术可以造福更多患者。
花开三朵,新术式与唯二的百岁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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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械的创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赋能临床医生。
国产瓣膜的高质量发展,也在不断促使着心血管病医师有能力挑战更高难度、更复杂的病例。
2018年6月,华西医院接待了一位特殊病人,他是遂宁市唯一健在的100岁老红军。经专家会诊,老人为重度主动脉瓣关闭不全,一年以上存活率极低,药物治疗也无法保证效果,且随时能危及生命。百岁的老人无法承受外科开胸的巨大考验。基于对患者安全和后期生活质量的考虑,华西医院郭应强教授团队经过严谨的分析,认为可经心尖路径行TAVR手术为老人进行主动脉瓣置换,以缓解病情。
手术的结果是圆满的,这也是我国TAVR手术记录中唯二的百岁老人之一。
相较于经股动脉入路,经心尖入路的TAVR手术需要在患者胸部打开一道4~5cm的切口,因此对病人的耐受程度要求较高,但经心尖入路行TAVR手术起搏器植入率更低、手术时间短、瓣膜移位风险更小。
100岁的老人仍能接耐受有创伤的经心尖入路TAVR手术,这也进一步扩大了TAVR手术并且是经心尖入路的TAVR手术适用的年龄范围,为之后临床中超高龄主动脉瓣病变患者行TAVR手术提供了范本。
2019年,安贞医院张海波教授团队在离体测试和动物实验的基础上,创新采用“反装反用”模式,首次利用J-VALVE完成二尖瓣生物瓣毁损的瓣中瓣植入手术,开启了国产瓣膜治疗二尖瓣衰败的新纪元。该技术目前已在全国数十家大型医疗中心进行推广,对于国内众多二尖瓣衰变患者,经导管技术自此成为了新选择。
回忆起本例手术的心路历程时,张海波教授的脑海里有一条清晰的脉络。
首先,相较于退行性瓣膜病变,我国更多的还是风湿性心脏病引起的瓣膜衰败,其中二尖瓣病变患者基数是主动脉瓣病变的三倍左右。因此作为外科医生,张海波教授在临床工作中常见的和常做的更多是二尖瓣的修复和置换,而对于那些无法耐受外科手术的老年二尖瓣毁损患者,张海波教授也十分关注。
TAVR技术兴起后,国外开始有文献报道医生可以使用短支架瓣膜经心尖或房间隔行二尖瓣置换手术。而在当时的国内,仅有J-VALVE一款瓣膜是短支架的。受到国外文献的启发,张海波教授在与杰成的创始人张极反复讨论确定手术的可行性后,在安贞医院瓣膜团队的合力支持下成功完成了一例经心尖入路的二尖瓣瓣中瓣置换手术。
繁花满园,锦绣下一个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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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杰成创始人张极先生向在场专家介绍了J-VALVE经血管入路瓣膜临床试验的最近进展和该款产品在结构设计上的改良方向。这也意味着杰成医疗正在打造结构性心脏病TAVR治疗的一站式方案。
在线专家期待这款新瓣膜尽快进入临床的同时,也表达了对中国原创技术的期许。
他们希望有更多的有志之士能坚持创新、面向未来,争取更好的发展。也祝愿杰成,祝愿所有心脏科医生能够生产和应用更多中国原创的介入瓣膜,为更多复杂瓣膜病患者提供更优质的诊疗服务。期待我们国家在下一个20年有更多、更好、更新的产品,为更多的病人服务。
取得的成绩来之不易,积累的经验弥足珍贵,创新的影响意义深远。
一家又一家以解决临床难题为己任的器械研发公司,
才使得TAVR技术在应对层出不穷的新情况、此起彼伏的新问题中,不断趋于成熟,直至开启了今天TAVR高质量发展的新时代,抵达了更高维度的技术边界,在时代与命运的沃土上辛勤耕耘,培育出一朵朵怒放的蔷薇,汇于花海。
总之,TAVR 20年,有人雀入樊笼,有人在黑暗中茕茕踽踽,走了很久很久。
好在世间总有星辰开道,所以荆天棘地,也不枉此行。